南开大学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2020年第一期工作简报

发布者:夏炎发布时间:2020-12-22浏览次数:25

南开大学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

2020年工作简报第1期(1—3月)


目  录


  1. 余新忠教授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年度工作会议召开

  2. 余新忠教授接受《中国科学报》采访

  3. 余新忠教授接受《新京报》采访

  4. 夏炎教授入选19年度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重要转载来源作者

  5. 常建华主任著文《改革开放以来南开大学的中国宗族、家族与家庭研究》


余新忠教授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年度工作会议召开


 202013日,“多元视野下中医知识的实践与流动”工作坊暨“宋元以来中医知识的演变与现代‘中医’的形成研究”年度工作会议在南开大学历史学院举行。来自历史学、医学、人类学等多个学科的12名学者就相关课题进行了深入的学术交流,总结了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“宋元以来中医知识的演变与现代‘中医’的形成研究”过去一年的工作进展,并对将来的工作计划进行了讨论。

 13日上午,会议于天挺阁(127)开幕。课题组负责人、南开大学历史学院、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余新忠教授主持开幕式并做了简短的致辞。他在致辞中指出,今天,人们对知识的理解逐渐从认识论转向了建构论,知识背后的社会文化因素被发掘。我们应当认识到,知识不是一个静止的东西,而是在一个具体情景中体现的思想、学术,并在实践中与流动中彰显它的意义。本次工作坊即以此为关注的核心,通过跨学科的交流来探讨中医知识的流变。

 随后举行了课题组的工作报告与讨论会。浙江省中医药研究院的丁立维老师、曲阜师范大学的张田生老师、浙江师范大学的崔军峰老师、山东中医药大学的张树剑老师、张效霞老师分别做了五个子课题本年度的成果汇报及研究计划。牛亚华老师、顾漫老师、天津骨科医院主任医师叶伟胜老师、陈昊老师、陈明老师对课题组的进一步工作给出了建设性的意见。会议最终圆满落下帷幕。



余新忠教授接受《中国科学报》采访


新年伊始,就暴发了新型肺炎疫情。有些人在慌乱之中,甚至把今年定性为“灾年”。

在对南开大学历史学院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教授、医疗史学者余新忠的专访中,我们可以感受到,从历史反观当下,疫病给人类带来的不只是灾难,更是发展前进的动力,此次疫情不过是人类对抗疫病3000年来的又一个新片段。

 

《中国科学报》:传染病对人类社会起源和发展有怎样的影响?

余新忠:

人类的繁衍过程是与微寄生系统不断平衡的过程。

人类最早出现在非洲热带雨林地区,那里物产丰富,同时微寄生状态也特别复杂,这样就导致了一种后果——人可以生存,但不容易形成规模。人类要发展到一定规模,就需要有征服传染病的能力。

从历史来看,在平衡博弈的过程中,疫病其实促进了人类社会的发展,这种促进作用得益于人类改造环境能力的增强、医学的进步、卫生观念的形成。

比方说,汉代末年瘟疫高发,在这一背景下,张仲景留下了著名的《伤寒杂病论》,针对的主要就是外感性疾病,伤寒论的出现说明中国医学对抗传染病的能力在不断提升。到明清时期,不但治疗外感性疾病的温病学取得重要的发展,在人工免疫方面也有大的发展,天花种痘术(人痘)在明中期16世纪上半叶出现,首先在江西、安徽,很快传到江南,进而流传至全国乃至海外,应该说对清代人口增长起到了促进作用。

中国历史上,人们认识中所谓的“烟瘴之地”也有一个不断南移、西移的过程。秦汉时期,江南属于烟瘴之地;隋唐时期,岭南属于烟瘴之地;明清时期,烟瘴之地西移至云南、贵州。

 

《中国科学报》:近代以来,疫病是如何影响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的?

余新忠:

传染病是人类的灾难,但也是推进人类文明向前发展的重要动力。

1810年,坦博拉火山喷发造成孟加拉湾气候变化,导致霍乱病菌发生变异,到1820年前后,霍乱疫情从南亚传到全世界。从1820年到1910年前后,出现了68次世界性霍乱大流行。

在对抗霍乱的过程中,西方的流行病调查、公共卫生防疫体系、对细菌的科学研究都慢慢发展起来。此外,由于西方发现霍乱的流行与水有关系,下水道、自来水管道等公共设施建设也开始兴起。

遗憾的是,虽然霍乱对中国社会也有所刺激,比如,很快就出现专门针对这种疾病的医学书籍《霍乱论》(王士雄著),但是中国并没有像西方那样出现公共卫生的进步,而且当时有医生观察到苍蝇对传播疾病的作用,但也没有形成理论性的思考。

 

《中国科学报》:在人类疫情史上,“歧视”也一直存在吗?

余新忠:

歧视”问题,比如地域歧视或种族歧视,是疾病“污名化”的一种表现,也是人类疾病史上的一种普遍现象。这种现象在发生大规模瘟疫的情况下,往往会表现得更为明显,而且还可能延展至针对瘟疫的公共卫生行为,比如检疫制度的实行就是如此。

检疫最早诞生于14世纪中叶的意大利,是为防范黑死病的输入而形成的一种举措,为了不让从疫区来的人上岸,强行让他们先在船上待一段时间。

在近代中国,检疫制度的最初实行是由海关负责,而当时的海关主要由西方人掌控,所以在实行的过程中,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很多种族歧视和矛盾冲突,西方人的种族优越感往往会在有意无意中将中国人,特别是其中的普通民众视为“疫种”,从而采取一些非人性的强制举措,使检疫带有明显的阶级性和种族性。

但是,尽管存在歧视和冲突,检疫制度还是慢慢地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。

1897年,香港鼠疫大流行,港英政府采取了现代卫生检疫举措,包括清洁、消毒、隔离、检疫四大措施,后来这套方法也在上海公共租界得到采用。

1911年,东北应对鼠疫疫情时,中国人主动采取了防疫措施,在应对疫情的过程中采用了现代卫生检疫举措。

 

《中国科学报》:进入21世纪后,从SARS、禽流感、MERS,到这次暴发的疫情,大规模疫情出现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,从历史发展规律来看,这是为什么?

余新忠

进入21世纪以后,人们感觉疫病出现频率越来越高,这一方面是由于现代化进程在加快,另一方面是由于人们对生物性事件的敏感度在提升。

现代化是一把双刃剑。它促进了医学发展,完善了公共卫生疫病防控体系,有利于人类更好地控制疫情。而同时,交通便利带来的人流量激增以及人口密度增加,又更加有利于传染病的出现和传播。

我们统计过清代江南11个县的人口密度和瘟疫发生次数的关系,发现经济社会发展程度、人口密度,一直与疫病发生频度呈正相关。这种正相关性至今仍是如此。

与此同时,进入21世纪后,信息传播技术让消息更灵通,生物检测技术让疫病更容易被发现,于是,现代人能看到的疫情情况更多,对疾病致死的敏感度更高、容忍度也相对更低。

 

《中国科学报》:透过历史看未来,疫病将会有怎样的发展趋势,它又将如何影响或改变现有的社会组成形式?

余新忠:

未来,疫病仍将是人类发展的重要影响因子,它会一直困扰着人类生活,但这些困扰也一定会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。

时至今日,我们要让现代防疫体系的发展跟上现代化发展的步伐。从2003SARS事件至今,我们的疾病防控体系虽有进步,但进步的程度仍然不够。未来,我们应该努力建设好疾病防控体系,并配套让这套体系发挥作用的政治体制。

疾病不可怕,可怕的是漫不经心或不吸取经验教训。疫病对人类来说是灾难,但如果人类利用灾难来检视自己,反省社会治理和应对举措的问题,就可以将灾难转化为推动社会进步的财富。


余新忠教授接受《新京报》采访


2020131日,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宣布,新冠病毒疫情的全球性暴发为“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”。但是,他对中国控制疫情的能力持有信心,并建议各国不要采取“非必要的措施”限制国际旅行和贸易活动。

这次疫情究竟会对人类文明产生多大影响现在尚未可知,但毫无疑问的是,拉长历史视野看,人类的文明史其实也是一部传染病与人共存的历史。

历史学家威廉·麦克尼尔在1970年代出版的《瘟疫与人》中,率先以编年手法,从史前时代写至20世纪前半叶,探讨传染病如何肆虐欧洲、亚洲、非洲等文明发源地,而这些疾病又如何塑造不同文明特色,从而影响人类历史的变迁和文明发展。

由于人类对自然的认识远远不够,这种影响还会继续产生。“技能、知识和组织都会改变,但人类面对疫病的脆弱,则是不可改变的。先于初民就业已存在的传染病,将会与人类始终存在,并一如既往,仍将是影响人类历史的基本参数和决定因素之一。”麦克尼尔在书中写道。

2010年,《瘟疫与人》的简体中文版在中国大陆出版。译者余新忠在序言中称:“清楚地记得,数年前,当我神情汇聚地读完这一著作后,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欣喜和激动,似乎还有一种学术心灵的震撼。毫无疑问,它已成为我开展中国疾病医疗社会史研究最初乃至持久的动力之一。”

余新忠现在是南开大学历史学院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教授,主要从事医疗社会文化史和明清社会史研究,著有《清代江南的瘟疫与社会》《清代卫生防疫机制及其近代演变》等,译有《鼠疫与近代中国》等,编有《医疗、社会与文化读本》等。

 

他生于1969年的浙江临安,是中国大陆较早从事医疗社会史研究的学者。他出版的第一本书《清代江南的瘟疫与社会》也是中国第一部疾病医疗社会史研究专著。这本书出版时间是2003年,正逢“非典”。

际会风云,让原本甚少受到社会关注的纯学术著作,顿时‘火’了起来,不仅本书的一些评介,频频出现在一些主流媒体之中,就连一向待在象牙塔的笔者,也需不时面对记者和出版人的‘眷顾’。毋庸讳言,对于本书来说,‘非典’的肆虐实在是另一种‘不幸之幸’。”    他在该书的重版序言中写道。

时隔17年,因为新冠病毒疫情的暴发,身处象牙塔的余新忠和其作品又得到许多关注。和许多历史学家类似,面对现实,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,内心估计也五味杂陈。

2016年出版的《清代卫生防疫机制及其近代演变》中,他写下一段话:“当首先进入历史情境,以尽可能谦恭和‘无我’的心态去呈现和理解,然后再以‘后见之明’去回首观望和审视近代中国这段卫生现代化的历程时,内心恐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,从晚清到当下,这历史上曾经出现的一幕幕过去未曾在意的景象,不正在现实生活中不断上演吗?造成这一局面的缘由,究竟是因为对历史的健忘,还是中国社会在现代化过程中无可避免的宿命?这恐怕很难有令人满意的答案。”

关于问题的答案,50岁的余新忠感叹道:“从晚清一直到现在,我们在防疫过程中,有太多不是跟防疫直接相关的因素影响举措,总是不能从一种很专业和科学角度对待瘟疫。这是一再上演的重要情形。


夏炎教授入选19年度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重要转载来源作者


近日,中国人民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术成果评价研究中心、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联合公示了2019年度复印报刊资料重要转载来源作者的名单。

本次全国入选学者来自各高校及科研单位,共计880位。在历史学科入围的82位学者中,我中心教授夏炎教授入选。


常建华主任著文《改革开放以来南开大学的中国宗族、家族与家庭研究》


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01月发行的《南开史学》2019年第2期,刊载了中心主任常建华教授《改革开放以来南开大学的中国宗族、家族与家庭研究》一文。

该文指出:改革开放以来,南开大学的中国社会史研究较为关注宗族、家族与家庭研究,取得丰硕的研究成果。通史性研究有《中国宗族史》《宗族志》《中国家庭史》等,断代性研究有《商周家族形态研究》《商周姓氏制度研究》《汉晋家族研究》《中古世家大族清河崔氏研究》《中古杜氏家族的变迁》《宋以后宗族形态的形成及地域比较》《明代宗族研究》《18世纪以来中国家族的现代转向》等,资料整理与工具书方面,出版了《清代宗族史料选辑》,合编《中国家谱综合目录》等。提出了中国宗族社会研究的“变态型宗法社会”说、汉晋后氏族社会的看法、明代宗族乡约化等重要观点,具有原创性,在学术界影响较大。南开大学成为中国宗族、家族与家庭史研究的重镇。